我家的黄牛
我家的黄牛
家处贵州东南向，喀斯特地貌，水稻种植基本为梯田，只有农耕，牛就显得尤为重要。当时大家外出打工还未盛行，靠种地为生，其中水稻占据全年中1/3的精力，这个时期基本每家一头牛。父母打算承包种地，就打算买一头正值壮年的牛，叫上外公，去往隔壁村，大家在各种博弈下，最终以2400元买下了它。\n第一次见它，犹如一个青壮年，有干劲、啃吃草，对我们家的种植简直如虎添翼。当时我上学4年级，每天放学作业完成后，偶尔带它外出吃草进食，而周末必须领着上山吃草。叫上上学的伙伴，你一头，我一头，往山上去，人和牛都玩得尽兴，但偶尔偷吃人家的庄稼，又免不了一顿臭骂。\n春上雨季来临，正是检验它干劲的时候。我们村上水稻的犁地时机，为了田里能留得住水，主要看天气，大部分是早上，但也有下午、晚上，不得不佩服庄稼人的坚韧、吃苦。它来之后第一次犁地是在一个早上，从给他套上农具的第一划开始，就开始展现它的桀骜不驯，不走直线、速度不稳定、随时掉头，苦了当时犁地人，为了应对他这种个性，不得不加一个人再前面牵着他走，原本一个劳动力的活增加到二个，当时对这个青壮年失望透顶，花了高价买它，它的桀骜需要我们更多的劳作。\n劳作过后，它的工作量骤减，都是处于养膘阶段，我还是跟往常一样带他上山放养。它是一头黄牛，常规认知里面，黄牛是不可以骑的，只有水牛才可以骑。一次我在树上摘果，它吃着草经过树下，我借机骑上去，他没有任何过激反应，驮着我在山上漫游，从此它就变成了我的坐骑，每天来回的路上骑着它，好不悠哉，村里也传为一段乐趣。我们还把它这一特技用到托运庄稼上，用袋子装好的玉米，中间留空，刚好搭在它的背上，也算为他犁地时候的桀骜买单。\n就这样过了2年，承包种地的收益实在太低，我们开始想卖了它，下坝的牛贩子几次来询价，最终的价格商定在3000元，把它领走的时候，或是牛贩子的气息，或是陌生人的牵引，门前不到十米的院坝，他走了5分钟，久久的不愿离去。一周过后中午放学回家，走在田坎上，老远看见牛贩子牵着一头黄牛迎面走来，当时想着其他杂事，没有太多的在意，在我与牛迎面交错的时候，他停留了一下然后又被牵着走啦，从他的眼里我能看见他认出我来了，我后知后觉，回过头来看着它向集市上走去，以他现在的年龄还不会是屠宰，更多的是继续耕地，只能期望他找一个干活轻松的人家。分离也是迫于生活的无奈，时空变换，不会让这种场景重演。\n已过18载有余，想起都历历在目。
